從《逸周書?世俘解》以及《禮記?大傳》等古籍篇章中可以看出,周武王克商之后,分別在殷都舉行了“社祭”,在牧野舉行了“告捷禮”,在宗周(鎬京)舉行了“獻俘禮”,之后立周,并定都鎬京。
本篇,就牧野“告捷禮”及與“告捷禮”有關(guān)諸事作一簡論。
勿容置疑,牧野“告捷禮”當然是在牧野戰(zhàn)場舉行的。那么,它具體是在牧野戰(zhàn)場的何處何位置舉行的呢?
筆者認為:其一,戊辰日的“牧野戰(zhàn)役告捷禮”,應(yīng)在距朝歌城不遠的地方;其二,辛亥日至乙卯日的“伐紂戰(zhàn)爭告捷禮”,應(yīng)在商郊牧野的今之獲嘉同盟山至“周文王陵”一帶地方。
首先,談一下戊辰日的牧野“告捷禮”。其時值牧野之戰(zhàn)后的第四天,紂王剛剛被滅,勝利大局雖定但遺患未除,忠誠于紂王的商之精銳之師尚在東南對付夷族,紂之邪惡臣勇亦多有逃遁,敵焰未削,民心未定。不過,牧野之戰(zhàn)的大獲全勝,使商的滅亡已成定局。此種形勢下,武王及時在血跡未干的牧野戰(zhàn)場上舉行“戰(zhàn)役告捷禮”,其儀式必定簡單而時間也必定是短促的。
《逸周書?世俘解》載:“戊辰,王遂禦,循追祀文王。時日王立政。呂他命伐越、戲、方,壬申荒新至,告以馘俘。侯來命伐,靡集于陳。辛巳,至,告以馘俘。甲申,百唶以虎賁誓命伐衛(wèi),告以亳俘。”
從以上我們可知,戊辰日這一天,武王駕馭著載有文王木主的“主車”,巡閱軍隊,祭祀文王,向文王神主及時秉告牧野之戰(zhàn)的勝利。這一天,武王還任命了部隊長官。呂他受武王命伐越、戲、方。三十日壬申,呂他歸至武王處,匯報殺敵數(shù)及俘虜人數(shù)。侯來受武王命伐靡及陳。二十二日辛巳,侯來歸至武王處,匯報殺敵數(shù)及俘虜人數(shù)。百唶率勇士誓師,受武王命伐衛(wèi)。二十五日甲申,他派人向武王匯報殺敵數(shù)及俘虜人數(shù)。
看得出來,戊辰日這一天,武王除檢閱軍隊向文王神主秉告戰(zhàn)役勝利外,更著重于任命并派出大批將士,四處征討紂之余部。與其說是“告捷禮”,而實際應(yīng)該是武王以文王的名義派兵委將,乘勇殲敵?!栋谆⑼ā吩疲骸胺庵T侯于廟者,示不敢專也,明法度皆祖之制也,舉事必告焉?!睉?zhàn)場之上,盡管當時武王不是分封諸侯,但其畢竟是“以文王名義”號召天下諸侯伐紂的,其 祭祀 文王神主,親自駕馭“主車”進行閱陣觀兵,在君父“神主”前點將封帥,意在“舉事必告焉”,“示不敢專也”。而在部署殺敵方案的同時,其向文王神主秉告牧野之戰(zhàn)的勝利,是應(yīng)該而且必須要進行的。所以,如果說戊辰日之儀式亦算作“告捷禮”,其也只能是辛亥日至乙卯日“告捷禮”的一個鋪墊,一支前奏曲罷了。
在以上文字中,我們談到了載有文王木主的“主車”,先秦時期亦稱之為“示車”。《史記?周本記》云:“為文王木主,載以車,中軍。武王自稱太子發(fā),言奉文王以伐,不敢自專?!蔽耐跄局?,就是文王的木主牌位。把文王的木主牌位放在車上,隨中軍同行。武王自稱太子姬發(fā),宣稱是奉文王命討伐紂王,不敢擅自作主。其實,上古帝王出軍、巡狩或去國,載祖先木主同行幾成定規(guī),甲骨文中亦多有出現(xiàn)?!抖Y記?曾子問》:“「古者師行,必以遷廟主行乎?」孔子曰:「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,載于齊車,言必有尊也?!埂边@里說的“以遷廟主行”,就是車載祖先木主而同行?!段耐跏雷印份d:“戰(zhàn)則守于公禰,孝愛之深也。”公禰,即“行主”。注曰:“行主,君父之象?!薄冻o?天問》載:“武發(fā)殺殷何所悒,載尸集戰(zhàn)何所急?”王逸注:“言武王伐紂,載文王木主,稱太子發(fā)急于奉行天誅,為民除害也?!焙榕d祖補注:“尸,神像也,以人為之?!蔽渫踯囕d文王木主而伐紂,除商、周時期“師行必以遷廟主行”外,另一條重要因素是因八方諸侯皆仰文王之賢德,而武王正是以文王的名義號召天下諸侯伐紂的。這樣,“車載文王木主”就有著更深刻一層的意義,此木主其實就是整個諸侯兵的旗幟和靈魂。正是由于此種原因,武王在戊辰日舉行了簡單的戰(zhàn)役“告捷禮”之后,一方面加緊派兵征討紂之余部,一方面為整個伐紂戰(zhàn)爭最后勝利的“告捷禮”作著積極準備。
從歷史來看,商、周祭祀用牲之多,遠遠超過秦以后的任何朝代。所以筆者認為,武王在辛亥日之前后進行的一次大規(guī)模狩獵活動,不單只是為了犒勞師旅,亦是為辛亥至乙卯日連續(xù)五天的牧野“告捷禮”的大量用牲備以差補,另一條重要因素就是利用這次狩獵發(fā)現(xiàn)挖掘人才,擴充兵源,為伐紂軍及時輸送新生力量?!缎⊙?車攻》:“不失其馳,舍矢如破”。說的是駕車馳騁有熟練的馭法,放箭中的有高超的技藝。所以《毛序》云:“宜王復(fù)會諸侯于東都,因田獵而選車徒焉?!敝苯狱c明田獵是為征戰(zhàn)作準備。在盛大的田獵活動中,既進行了軍事訓(xùn)練,君王也可以從中得以發(fā)現(xiàn)和選拔作戰(zhàn)人才。
可以這樣說,當時在“四方戰(zhàn)火煙未消”的背景下,武王的這次狩獵決不會是自尋樂趣圖快活。從其選擇的狩獵地點來看,學(xué)術(shù)界不少人認為應(yīng)距殷都不遠,不會遠離牧野戰(zhàn)場。其實,筆者認為最大的可能性應(yīng)是在“寧”(今之獲嘉)及寧地之北相交太行山一帶進行的。其因一是從甲骨卜辭看,“寧”屬殷商時期重要的田獵地,同時地處商郊(《尚書.牧誓》:“王朝至商郊牧野,乃誓”);二是以文王“木主”葬于“寧”為證,武王當時其實已經(jīng)選定“寧”地作為下一步“告捷禮”的祭場,田獵于此,方便于擴兵、祭祖雙管齊下;三是“寧”原本就是武王之勒兵之處,且又是其戰(zhàn)前聚師盟誓和牧野之戰(zhàn)的前沿指揮場所所在地,武王熟此自然,識此地利;四是時紂王為游獵玩樂,在“寧”地今之獲嘉城北辛村一帶建有行宮一座,并筑有妲己梳妝臺(見民國二十四年《獲嘉縣志.古跡》),足見此地不但優(yōu)便狩獵,而且環(huán)境清幽,風(fēng)光旖麗。另外,從今之獲嘉(寧)的東張巨、羊二莊、大清等龍山文化遺址所發(fā)現(xiàn)的鹿角獸齒及穴集蚌貝來看,亦可說明時之“寧”及寧地之北必定是湖沼澤地星羅棋布,原始森林溢川漫谷,飛禽走獸出沒其間。通過武王的這次狩獵,其所獲獵物之多,確也證明了這一點。據(jù)《世俘解》載:“武王狩,禽虎二十有二,貓二,麇五千二百三十五,犀十有二,牦七百二十有一,熊百五十有一,羆百一十有八,豕三百五十有二,貉十有八,麈十有六,麝五十,糜三十,鹿三千五百有八。”一共獵獲了十三種野獸計一萬零二百三十五頭。
與之同時,整個伐紂戰(zhàn)爭也像這次狩獵一樣令武王振奮。時至辛亥日,伐紂戰(zhàn)爭按甲子日開始已經(jīng)持續(xù)了四十七天。其間經(jīng)武王派兵四方征討,“計攻滅九十九國,殺敵一十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九人,生俘三十萬又二百三十人,總計征服六百五十二國”(《世俘解》)。
伐紂戰(zhàn)爭的全面勝利是以“牧野之戰(zhàn)”為基礎(chǔ)而取得的。也就是說,“牧野之戰(zhàn)”的勝利已經(jīng)決定了伐紂戰(zhàn)爭的全面取勝。所以,《禮記?大傳》云:“牧之野,武王之大事也。既事而退,柴于上帝,祈于社,設(shè)奠于牧室,遂率天下諸侯,執(zhí)豆籩,逡奔走,追王大王亶父、王季歷、文王昌,不以卑臨尊也?!编嵭ⅲ骸澳潦?,牧野之室也,古者郊關(guān)皆有館焉。”孔穎達疏:“設(shè)奠于牧室者,設(shè)此奠祭于牧野之館室,以告行主也?!?br/> 從以上可以清楚看出,伐紂取勝后,武王“祈于社”,即在殷都舉行了社祭(祭祀土地神),而后率天下諸侯,退至牧野,“設(shè)奠于牧室”,“以告行主也”。這里所言的“行主”,即“遷主”,也就是武王伐紂隨軍出征的文王之“木主”。
民國二十四年《獲嘉縣志》載:“周文王冢,在縣東南六里張卜營。世傳武王伐紂旋師,葬文王木主于此。冢上舊有廟,久廢。又有百子圖石刻,高二尺余,不知系何代所鐫。入民國為盜竊去。民國二十二年縣長鄒古愚立石冢下,題曰:「周文王陵」?!?br/> 日轉(zhuǎn)月移,風(fēng)蝕雨侵,但周文王陵現(xiàn)仍然保存完好。方圓百姓仰文王之德,四時祭奠,香火不斷。此陵與武王伐紂戰(zhàn)前“牧誓”之所今之獲嘉縣“同盟山”南北相望,間隔不足二公里。另外,緊臨“同盟山”之西有二村,一曰:“大落紂”,一曰“小落紂”。千百年來,相傳武王伐紂凱旋后,在“大落紂”立一大白旗,懸紂王首以祭周廟;在“小落紂”立一小白旗,懸妲己首以奠文王。故二村因以而得名。其實,按《逸周書?世俘解》及《克殷解》記載,時武王向天神和祖先獻祭告捷,令太公立太白懸紂首(“太師負商王紂,懸首白畤”),立小白懸紂之二妃首(〈武王〉“乃適二女之所,既縊,王又射之三發(fā),乃右擊以輕呂,斬之以玄鉞,縣諸小白”)。這里所說的“二妃”和“二女”,指的就是妲己和紂王之嬖妾。如今,“妲己?!焙汀凹q王嬖妾?!鄙写嬗讷@嘉,即證。
《世俘解》載:“辛亥,薦俘殷王鼎。武王乃翼,矢慓矢憲,告天宗上帝。王不革服,格于廟......”。劉師培《周書補正》云:“斯時仍在殷疆,所云「格于廟」乃追王列祖者,以《禮記?大傳》證之,「廟」即牧室所設(shè)之「奠」?!?br/> 對以上文字我們需要認真分析并加以整合。根據(jù)《逸周書?世俘解》、《禮記?大傳》、民國二十四年《獲嘉縣志》以及今之獲嘉仍然保存完好的商、周遺存來看,可以得出這樣的結(jié)論:伐紂戰(zhàn)爭勝利后,武王率諸侯從辛亥日至乙卯日在牧野連續(xù)五天隆重舉行的“告捷禮”,其舉行地點應(yīng)該就在今河南省獲嘉縣之同盟山與周文王陵一帶。
另按照孔穎達疏“設(shè)奠于牧室者,設(shè)此奠祭于牧野之館室以告行主也”分析,再結(jié)合今獲嘉縣同盟山之西側(cè)的大、小“落紂村”之村名由來進行推測,當時武王在牧野舉行的連續(xù)五天的“告捷禮”,可能在今之同盟山附近臨時搭建館室(祠廟),以祭文王神主。孔疏“設(shè)奠于牧室者”,諸多學(xué)者均認為即為遷主(文王木主)“新作室”而奠也。
《禮記?曾子問》:“其為先君宮,告成事而已?!编嵭ⅲ骸办胂染?,告戰(zhàn)勝?!边@里所說的“為先君宮”、“告成事”,就是為“載于齊車”的祖先神主搭建宮舍(廟),并在宮舍中進行祭奠,同時向神主秉告戰(zhàn)事勝利。依此可以推斷出:武王伐紂,車載文王木主,決勝于牧野,按照當時的禮儀,武王取勝后,就在牧野戰(zhàn)場的西南界今之獲嘉縣同盟山附近為文王木主“新作室”(廟),來祭奠文王及其他祖先,并向神主秉告伐紂勝利。禮儀畢,武王將隨軍征戰(zhàn)的“文王木主”葬在了同盟山之南的今之獲嘉縣大張卜村。
按《世俘解》所載,武王當時祭奠的祖先共六人,除文王以外還有太王、太伯、季歷、虞公、伯邑考。同時,禮儀的全過程完全是按照殷禮進行的。當時,武王除讓太公立白旗懸掛紂王首與紂王二妃首之外,“癸丑,薦殷俘王士百人”,也就是在癸丑日這天,武王又殺了一百名生俘的殷貴族王士作為犧牲,來祭奠告慰天宗上帝及祖先之靈。
這次“告捷禮”,武王除以人作犧牲外,祭祀天神、谷神用牛五百又四頭,祭祀山川土地諸神用羊、犬、豬二千七百又一只。
故以疑古著稱的顧頡剛先生亦認為:根據(jù)《世俘篇》文中有后世罕見的方國名,破國服國之多,田獵獲禽及宗廟祭祀用牲之多,可知此篇的寫成確在西周。
總之,武王在牧野舉行的這次“告捷禮”,不單“葬文王木主于此”而給今之獲嘉留下了“周文王陵”,同時留下的與牧野之戰(zhàn)有關(guān)的其他陣亡將士的冢墓確切有多少很難識清辨明。不過從歷代盜冢者蜂起及所發(fā)銅器之多來看,早就應(yīng)該引人尤其是獲嘉人的醒悟和反思。
筆者于一九八三年曾作過一次專項調(diào)查。調(diào)查中獲知,一九三六年,時任河南省政府主席的國民黨軍長商震,曾派出工兵連,對獲嘉縣的古冢大肆挖掘。據(jù)當時隨行的開封藝師學(xué)生趙老五(字“仰之”,新城人)所言,掘出有大量的銅斧、銅錛以及馬尸骨架等。這些墓冢所得全被車載南京,或流散國外換取軍火,或下落不明。一九三八年,王國然(封丘人)在獲嘉縣中和鎮(zhèn)“支大鍋,蒸白饃”,拉起土匪隊。因其需要資金購買武裝,又一次對周邊古冢打洞洗掠(如陳莊的“黃飛虎?!?、“莊王冢”,史莊的“姚冠冢”、“亂?!钡龋@不得而知。
獲嘉古冢的屢屢被盜,正說明這些古冢非同尋常。
一九二五年,國學(xué)大師王國維曾在清華發(fā)表過一次演講:“自漢以來,中國學(xué)問上之最大發(fā)現(xiàn)”有兩次,“一為孔子壁中書,二為汲冢書。”王國維所講的“汲冢書”,就發(fā)現(xiàn)于原獲嘉境內(nèi)的“魏襄王?!?。民國二十四年《獲嘉縣志》載:“魏襄王冢在縣北三十二里,俗名大梁冢,即古之「汲?!梗蛑^魏安厘王冢。高二丈余,大數(shù)十畝。晉太康二年,為盜不準所發(fā),得竹書數(shù)十車。命荀勖撰次之,以為中經(jīng),列在秘書。按......獲嘉在晉屬汲郡,故稱「汲?!??!贝恕凹弛!弊湓讷@嘉縣照鏡鎮(zhèn)北邊的占城鄉(xiāng)大梁冢村(占城鄉(xiāng)原隸屬于獲嘉縣)。
我們僅從以上魏襄王?!暗弥駮鴶?shù)十車”(其包括《穆天子傳》、《逸周書》、《竹書紀年》)一項來看,就應(yīng)該知曉獲嘉境內(nèi)古冢的價值應(yīng)該有多大分量。
此外,從獲嘉境內(nèi)古冢的位置分布來看,猛看似乎有點雜亂無序,但其實有一條十分清晰的邊軸線,其絕大多數(shù)古冢正是沿此邊軸線自西南向東北同時又在軸線之左側(cè)范圍內(nèi)錯落排列的。這條邊軸線正和存在于今武陟、獲嘉一線的“郇封嶺”(黃河古河道)走向相一致。也就是從武王伐紂的“寧”地勒兵處(今獲嘉縣西南隅之“齊州故城遺址”)及宣陽驛村--東張巨及中和鎮(zhèn)一線--周文王陵及張卜村--周盟山及照鏡鎮(zhèn)--占城鄉(xiāng)大梁冢村及魏襄王冢。
其實,獲嘉境內(nèi)的古冢無論屬周或周以外的任何朝代,其位置落座絕不是隨意為之。從“周文王陵”來看,按當時的地理環(huán)境其坐落位置正呈岸環(huán)水抱之勢。也就是說,其南依的古黃河于此呈彎弓狀折轉(zhuǎn)東北,而“周文王陵”正好落座于弓懷。據(jù)自然環(huán)境學(xué)研究者言,時此地屬“天龍盤珠”之吉地,加其北沐太行、吳澤之瑞,主周之天下“四海升平,八方來朝”。此言科學(xué)與否?筆者道淺識薄,無何予以評說。但周文王陵所在地的張卜村,古稱名“卜官營”,相傳因武王伐紂“卜官”駐此而得名。中因一張姓河防官巡防河務(wù)宿此并定居此村,方易名“張卜營”。那么,武王伐紂時既然“卜官”駐此,是否與“周文王陵”的擇地立冢有關(guān)系呢?筆者認為應(yīng)該是這樣的。
卜官,即掌管占卜的官員。中國古代有卜官和筮官。卜,據(jù)龜骨被鉆灼后顯出的“兆”(裂紋)推斷吉兇;筮,以筮草推斷吉兇。商、周兩代,均把祭祀和軍事視為國之兩件大事,所謂“國之大事,在祀與戎”。所以,代表與上帝或靈界溝通的卜官和筮官,對此兩事的決定起著很大的作用。
無疑,武王率諸侯向天神和先祖獻祭告捷,并為文王木主選擇葬地,必定令卜官很下了一番工夫。所以說,武王在牧野舉行的連續(xù)五天的伐紂戰(zhàn)爭“告捷禮”,與今之獲嘉的“周文王陵”及其相關(guān)的獲嘉境內(nèi)的其它周之遺存,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系。